安图县境内有一处吉林省海拔最高的边境检查站,海拔1532米,距长白山北景区山门20公里,距朝鲜三池渊郡仅35公里,特殊的地理环境,既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,又让人望而却步。
检查站的周围,是广袤的无人区,被森林保护区环绕,不通班车、不通邮、不见人迹、经常吃不上新鲜的蔬菜,过着近似与世隔绝的生活。
正所谓: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”,驻扎在此地的移民管理警察,多年来淬炼出“永不因挫折而颓废”钢铁意志。
民警在55号界碑前宣誓。
民警在55号界碑前站岗。
双目峰上的“红三连五班”
双目峰上流传一句老话:“白天兵看兵,晚上数星星。”检查站上十几个同事是整个静谧的大山里唯一可以说话的人群。这儿的老班长曾说,双目峰边境检查站就像是草原上的红三连五班,像一颗插在祖国边陲的钉子。
如何忘却孤单、耐住寂寞,是一代代驻守双目峰人内心上最需要克服的困难。海拔高,气候特殊,身体上的高原反映接踵而来;山下绿茵匆匆,峰上白雪皑皑,寒冷是这里真实的写照。
双目峰建站之初,电,要借着用;水,要去百米外的河沟去打,给养一送就是一个月;遇到大雪封山,一个月甚至三个月都见不到人影……酱油泡饭在那时也是一种别样的美味,可就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环境下,驻守双目峰的卫士们依然默默奉献。
民警在边境线日常巡逻。
“这一茬新来的都赶上好时候了”
如今在此驻守的负责人叫曲玲心,皮肤黝黑,脸色写满沧桑,如不是配上憨厚的笑容和打趣的谈话,你会觉得他更像年过五旬的庄稼汉。
“过去这里水不好,重金属含量高,喝完之后掉牙、掉头发;我上来那会儿这还没有信号,战友妻子预产期提前,家里也联系不上,等有人送信都是半个多月后的事,同事一下山妻子、孩子都出院了。”作为在此最老的“戍边人”,提起过去的生活,曲玲心历历在目如数家珍。
过去这里水不好,重金属含量高。不过现在,民警们已经不喝这样的水了,只是用来洗洗手。
如今,双目峰上的生活条件得到了很大改善,2013年在地方政府的帮助下,用电问题得到了解决;2015年移动公司在此建立一个信号塔,站周围可以使用移动信号的手机;2017年,挖地417米,打出一口深水井,解决了饮用重金属超标的地表水问题。
“这一茬新来民警赶上好时候了,条件也好了;现在院子里有蔬菜大棚,小白菜、油菜、生菜、小葱,一点化肥都没有,天然无污染。”随手拿起一块生菜,配上一点大酱,吃的津津有味,在曲玲心看来美味就是如此。
民警们自己种菜,为身体带来所需维生素。图左是曲玲心。
最低气温可达零下47摄氏度
距离最近的城镇60公里,每年9月份开始降雪,长达8个月的降雪,使双目峰的年平均气温只有零下7摄氏度左右,最低气温可达零下47摄氏度,凛冽的寒风,配上鹅毛大雪,刺骨的寒意难以言表。
“距离城镇远,有病下山治疗都来不及;复杂的环境遇上点头疼脑热在所难免,为了不耽误病情,人人都会点简单的医疗技能,打针、包扎基本都行。”曲玲心说。
在检查站的院内,堆放着几个巨大的车胎,足有80公斤,曲玲心告诉记者,这是每一名在此民警必须训练的科目。“冬天雪大,可以淹没到腰部,所以下盘是否有力量,决定着能否在这生存。”
每一名民警手推大型的汽车轮胎,腰部力量十足,勇猛地向前奔驰,场地内荡起阵阵尘土,如雨的汗水将作训服渗透,看似是对身体的摔打锤炼,实则是在艰苦环境中屹立生存的坚定信念。
“活地图”是有原因的
曲玲心在这里还有个外号,人称“活地图”,说起称号的由来,还要从一次救援任务讲起。2016年12月的一天,检查站接到了群众求救电话,因天气寒冷,一辆汽车突然熄火无法启动,两名群众被困在灌木丛中。曲玲心立即带队进行救援。由于双目峰上都是一望无际的千里林海,这里除了树还是树,根本无法辨别方位,初到双目峰不久的曲玲心根本找不到报警的人在哪儿!
警车在林子里绕来绕去,足足五个小时,才在诺大的林子里找到被困群众,因被困时间过长,其中一名群众已有冻伤的预兆,在将伤者送往医院的路上,曲玲心深深自责,留下了眼泪。“只有彻底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,才能在百姓求助的第一时间赶到,才能在第一时间解救他们于危难之中。”
自此以后,曲玲心到哪儿都拎着地图,带着同事们踏遍了林子里的每一处土地。有路的地方,就在地图上标记下来。没路的地方,就硬往林子里钻,不断扩展地图范围。夏天要忍受高温和蚊虫叮咬,冬天冒着齐腰深的雪艰难向前,渴了就吃口雪,饿了就强忍着。
三年来,曲玲心带领同事们开辟出能通车的大路7条,供人步行的“小路”达30多条。只要有人打电话求助或者报警,他就能保证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去帮助他们。
处突演练。
民警们休息时,玩起了儿时的游戏。
战友情深。
所在的队伍也拥有骄人战绩,边境地区连续三年零发案,成为一把守卫边境的尖刀利刃。放眼全国,边境线上一个又一个曲玲心一样的戍边人,在书写着一个又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戍边故事!
中国吉林网 吉刻APP记者 曹逸群 摄影 王涛 摄像 冯云鹏 郑子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