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惇正在绘制脸谱。
闫惇当年在京剧《打金砖》中饰花脸姚奇。
“京剧吸收了昆曲、社火、秦腔、梆子等多种戏曲的艺术形式，形成于２２６年前的徽班进京（１７９０年），可是，京剧的脸谱艺术却来自于远古时代的面具。”近日，我市著名京剧艺术家闫惇说。他讲述了多年从事京剧花脸角色表演的师脉传承，以及他钟爱创作京剧脸谱的经历。
师脉传承见证京剧曲折发展
“京剧发展虽然几起几落，跌宕起伏，却传承有序，经久不衰，证明其有强大的艺术生命力。”闫惇说，从他师父张啸宇的一生可以看到京剧艺术薪火相传、繁荣兴旺的历史。
闫惇说，他的师父叫张啸宇，师父的姑父是四大名旦之一的荀会生。师父从小就爱唱京剧，青年时，更是跟着姑父的戏班子，到处演出。在国民党败退去台湾时，由于他正在外面演出，家人找不到他，所以他的父母和姐姐去了台湾，只有他一人留在了大陆，一家人骨肉分离了四十年。师父是两岸有探亲活动后，第一个去台湾的吉林市人，经过４０年的分离，终于见到已９０多岁的母亲和７０多岁的姐姐一家人。
张啸宇十四五岁时，曾进入黄埔军校的小班学习两年，这也揭示了黄埔军校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。原来这个小班，就是个京剧学员班，专门培养为国民党军队服务的京剧人才。张啸宇有当年在黄埔军校时的一张戎装集体照老照片，吉林省有关部门根据这张照片确定了他黄埔同学会的成员身份。
１９６０年，师父张啸宇又拜师裘盛戎，成为吉林市京剧界最负盛名的花脸。上世纪九十年代，师父张啸宇病逝于霸州。
游船上拜师花脸名家张啸宇
今年７０岁的闫惇说，他９岁时就喜爱京剧花脸表演，原因就是花脸演员的脸谱各种各样，能展现不同的人物性格特点。看京剧时，只要花脸演员一出场，夸张的脸谱，丰富的表情，一举手一投足，一句句道白，一段段唱腔都让他感到惊奇无比，他也成了戏迷，更成了爱学花脸表演的小票友。
工作后，虽然从事的是中药炮制，但是，只要有机会，他就去看京剧，然后自己模仿花脸演员的身段和唱腔，自学花脸表演。
１９７３年，闫惇调到市总工会文化宫工作，所在科室正好负责各种演出活动，与原市京剧团经常联系，和演员打交道较多，十分相熟，他便趁机常常向这些演员学习。
１９７６年，吉林市召开首届文代会，在松花湖游船上，在领导和同事们的见证下，举行了闫惇拜师张啸宇的仪式。
“当年拜师，完全是传统仪式，要行跪拜之礼，同时师徒还一块签了签名绸。”闫惇说，“拜师后，真是一日为师，终身为父，几乎每天都到师父家去学戏，照料师父师母的生活。”
张啸宇对闫惇要求十分严格，一句句地教唱腔，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他表演花脸。他唱不到位，表演不对时，张啸宇都耐心细致地纠正。同时，闫惇更成了京剧团的编外花脸，经常粉墨登场，参加京剧团的演出活动。弄得单位的人以为他调到京剧团了，京剧团的演员们也把他当成自家人了。
创作京剧脸谱 宣传京剧艺术
“京剧脸谱是一门神奇古老的艺术，因为脸谱有多少种，无法确切统计，京剧各派都有各自的画法和构图，展现舞台上京剧人物的性格特征。”闫惇说，多年来，自己除了登台唱花脸，其他时间，最钟爱的就是创作京剧脸谱。
他说，表演花脸时，自己要画脸谱，但是，这与画在纸上的脸谱不同。画在脸上时，要先打白底，留下眼角，再加上重彩涂画。画在纸上时，却要先画重彩，再留白。
“每张脸谱对应一个京剧人物，不能画错，比如红脸，表现赤胆忠心，如关公、姜维；紫色智勇刚义如荆轲、专诸；黑色耿直刚烈，如包拯、尉迟恭；白色奸诈自负，如曹操、司马懿；蓝绿黄表现勇猛暴躁，如绿脸青面虎、黄脸典韦、蓝脸单雄信；金银表现神怪人物，如孙悟空、杨戬等。”闫惇如数家珍地说。
京剧中花脸都是表现的男性，唯一表现女性的只有一个就是战国时代齐国王后钟无盐，是因为其丑陋无比。
闫惇说，脸谱图案非常丰富，大体上分为额头图、眉型图、眼眶图、鼻窝图、嘴叉图、嘴下图。每个部位的图案变化多端，有规律而无定论，如：包拯黑额头有一白月牙，表示清正廉洁。孟良额头有一红葫芦，示意此人爱好喝酒。闻仲、杨戬画有三眼，来源于古典传说。巨灵、煞神、金钱豹有多张脸，突出其神鬼妖特色。杨七郎额头有一繁体“虎”字，显示其勇猛无敌。赵匡胤的龙眉表示为真龙天子。姜维额头画有阴阳图，表示神机妙算。夏侯惇眼眶受过箭伤，故画上红点表示。雷公脸谱中有一雷电纹。窦尔墩、典韦等人的脸谱上有其最擅长的兵器图案。
“自己就是因为喜爱脸谱爱上京剧的，创作更多脸谱，可以让更多孩子们喜爱上京剧。”闫惇说。退休后，闫惇主要从事京剧脸谱创作，现在已绘制了几百幅脸谱，经常参加京剧脸谱展示活动。同时，他积极参加票友活动，还带了一名弟子。
记者 冯孝忠
